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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颜冰】迢迢 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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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颜爵专场（？

盛大的晚宴设于嘉和宫前殿。

三皇子恒王不知从何处搞来的前朝古玩珍品，知道皇上喜欢的紧，特地在宫宴献上：“父皇，儿臣特意予巫祝看过此物，正是祥瑞之物。”

宴会也借此来到气氛的顶峰。

下面的臣子止不住地借此机会恭维皇上。

“陛下将我大叶国推向又一个鼎盛时期！”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
不知道是谁开了头，坐着的众人都纷纷跪倒在地，高呼万岁。

太子收起以往的百般聊赖，冷眼睥睨着姿态谄媚的众臣，转身过来行礼又换上百分微笑。

一旁的冰璃雪也跟着他行礼，祝贺叶朝千秋万代。

“众爱卿快快平身吧。恒王此大礼，朕很是喜欢。”皇上脸色红润，洋溢着喜悦，眼中却没有几分温度。

这随便的找来的古玩，只要挂上祥瑞之召的标识就能受到一众人等的追捧。

他倒也瞥见自家太子的变脸，大多数笑意来源于此，这太子终究不是傻的。 

但又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，还是小时候傻呵呵的可爱。

下面的眼尖爱拱火撺掇事儿的见了，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。又指给身边的同伴。

同伴也只能小声在周遭吐槽：“还是这恒王有上进心，加上王翰林确实教导有方，只可惜太子殿下看不懂啊。”

这王琼曾经差点被任命为太师，只是被年幼的太子排斥，皇后爱子心切，也在旁帮着说话，才换成如今的姜洱。

王琼的名望比那老顽童姜洱好了不少，自然大家更是看中恒王。

台下的骚动被台上收进眼底。

冰璃雪暗里也为颜爵捏了把汗，下面肯定有出头鸟来找事儿，看他怎么应对了。

“今日祭拜大典，恒王费劲心血寻找古物祥瑞珍玩献给陛下，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进献？尔等身份卑劣，也想一保眼福。”工部尚书蒋和话中字字恭敬却又句句带刺，借着自己的身份，又被酒精冲昏了头，肆无忌惮起来。

此话一出掷地有声，歌舞表演也停滞了那么一下。音乐则是直接停止了，宫廷乐师个个面面相觑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
陛下没有任何表示，微微合眼靠在龙椅上歇息，好像音乐余音绕梁，久久未停般沉浸。

“怎么了？”这才睁开眼，大堂中间孤零零站着个蒋和，“蒋尚书又要上折子？”

颜爵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止不住，将脸转到冰璃雪那边。

这蒋尚书爱好就上折子批评皇上，没事找事型的，但这歌舞表演，祭祀活动理应归礼部管，跟他没半毛钱关系。

“臣只是好奇太子殿下为此次历代祭祀先祖寻来什么宝物，顺便饱饱眼福嘛。”

殿内音乐声早已停止，寂静非常，大家都无比清晰地听见此话。

皇上撩起眼皮浅浅打量了他一下，转头笑眯眯地问他离得最近的王翰林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
“陛下，恒王陛下献礼孝心可嘉，太子殿下平时忙于政务，自是没有余下心思为陛下找来祥瑞之物。”王翰林看似挺圆满顾全大局的一句话，实则内外都在讥讽颜爵。

皇上又是看向自己无时无刻不风轻云淡的大儿子，表情含笑：“朕记得恒王在吏部练手吧。”

颜爵自然接到这眼神的含义：王琼不就是讽刺他能力不行，兼顾不了两全其美吗。

王翰林笑得有些尴尬，表情复杂。

对比王翰林，颜爵展颜一笑，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笑了：“王翰林说的有理，本王才疏学浅，每日处理政务都有过疏漏，确实无暇准备珍宝。”

若是别国，此太子确实是翩翩君子，举手投足都是文人雅气，可他偏是叶国太子。

之前的皇帝便是不喜争战，温文尔雅，若是接连两代，早晚灭国。

而恒王母妃出自武道世家，自小便精研武艺。十分受到武将们的爱戴，而母妃家里未被封爵侯，又赢得了庶民的支持。

先帝便被后族摄政侵权，庶族党派自然是想改变此等局面。

太子的话摆明他的自信，反讽了王翰林一道，却又深深鞠了一躬，又向皇上鞠躬，将礼节做满：“父皇，儿臣确实不像三弟一样不远万里寻找宝物，但众位都颇有微词，儿臣想了想，还是有一份大礼送给父皇。”

皇帝倒是也惊讶了一番：“太子也有礼物献上，稀奇啊。”

其他臣子也暗暗道一声稀奇。

平时太子从不与恒王争锋，窝囊得很，还美其名曰：兄友弟恭。

“来吧，朕和诸位爱卿都很期待啊。”

颜爵瞥了一眼揣着手胜券在握的王翰林，笑了：“把本王的大礼拿上来。”

半天没有动静，众人也从翘首以盼变成了抱怨。

王翰林笑意更甚了，他凝视着面上沉静自若的太子，想象着他内心的慌乱。

不懂事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合格的老师来教，他的眼神又飘向席间喝酒的姜洱。

对方更是没什么表现，不往门口看一眼，只顾吃菜饮酒。

颜爵只是站着，冰璃雪看着他的背影，好像所有宫灯之照向他一人，他背负了整个世界。

陌上人如玉，君子世无双。

恒王见大家又被太子吸引了目光，尤其是那些名门贵女，个个眼底闪烁着光芒，时而娇羞一笑。

“真会摆花架子。”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这恒王背后势力不容小觑，平日也是谦谦公子，只是一见太子便冷静不下来了。

恒王自诩文武双全，样样能比肩太子，只可惜投错了胎。太子一出生便占据天时地利，不必向他那番又争又抢。

殿内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
“这什么大礼啊……”

“怎么回事啊。”

王翰林脸上愈发胸有成竹，甚至喝了口桌上的丝毫未动的美酒。

这时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样的人出现在殿门口，守卫将人拦住。

殿内一片哗然。

离得近的几桌闻见这味道反应过来：“这什么人，快赶出去。”

“禁军呢，快把人带走。”

禁军总领邹林进殿内请示圣意：“来人手持东宫令牌，要求面圣，臣将其押送到嘉和殿。”

“这就是太子的大礼？”皇上也不急不恼，缓缓地问。

“正是。”颜爵的回答掷地有声。

“这是什么礼啊。”

“送一群流民来成何体统。”

窃窃私语突然噤声，太子屈膝朝着座上的皇上跪下。

“儿臣，参平阳王氏，圈地隐民，草菅人命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正好是全殿人都能听见的音量。

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，太子居然要参自己曾经的老师一本？在祭祖大宴上？

皇上终于不再笑了，目光沉沉地看向跪着的太子：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！”

太子依旧跪着，将刚刚的话却又重复一遍，又补上几条罪状，通身气派丝毫不输站在下面的恒王。

恒王坐不住了：“请太子殿下慎言，空口无凭的事也配拿到这等大宴来说。”

颜爵听了这话，早有准备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沓纸。

“这是平县被害的韩氏一族仅剩五口人的证词和被圈地的十家证词。”

“证词？这东西想要伪造来一百份都成。”

皇帝咳嗽了一声，有些为难：“你这证据确实不足，而且王翰林也算你的老师……”

颜爵只是望向面色发青的王翰林，恭敬地朝皇帝一拜。

“请父皇恩准殿外证人入内。”

皇帝没有直接回答：“太子先起来吧，白白跪着也无用。”

他从善如流，从地上起来，还掸了掸袍子上莫须有的灰尘。

“还请父皇恩准证人入内。”

这时王翰林却来了幺蛾子，面色发红，有些喘不上气。

颜爵挥了挥手，早在一边候着的太医萧意带着人就走过去为其诊治。

萧意掏出银针，几针下去，王翰林的呼吸渐渐平稳，潮红也慢慢褪去。

百官松了口气。

却又听太子说：“父皇，王翰林也是本王的授业恩师，不愿见到其受不白之冤，今日也借着大理寺，刑部等人都在，也可还其清白。”

太子今晚真是不对。平时的太子话都不会说上几句，更不要说起争端了。

像是未出鞘的宝剑，突然闪出寒光。突然不逍遥快活了，惹得大家怪不自在。

太子再三强调，那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出列，既然有案情，也不能坐视不管。

一场好好的宫宴突然变成了三司会审。

那些流民终于说出自己的情况。

县内和平阳父母官官官相护，才给了他们来京城告御状的勇气，也是孤注一掷的选择。

路上遇见贼人一路追杀，他们分三路逃跑，遇见一人告知他们可以帮他们见到陛下，没想到是真的。

被问起遭遇几人争先恐后，全无刚刚的拘束与紧张。

在场的人听完无一不面色凝重，这次王氏恐怕要伤筋动骨了。

太子的准备如此充分，没有不胜的理由。

要是没了证人可就功亏一篑了。

大理寺和刑部带着两个还算健康的证人，连夜前往平阳。

回到东宫已经是深夜。

冰璃雪远远跟在他身后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，许公公小跑跟着，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
“殿下，你瞧瞧王翰林那脸色哦，奴才看着都心疼！”

“你心疼？先把嘴角的弧度捋平了。”颜爵斜了他一眼，向后打量着。

演的还不如皇上那个老头子。

“奴才这不是高兴吗。”

王翰林这些年总是明褒暗贬着太子，说些让人误会的话。

可以说颜爵资质平庸，贪图享乐，徒有其表的名号少不了他的功劳。

“别忘了安排人照顾一下那些平阳来的人，别都折在了刑部那边。”

颜爵安排几人面圣为的就是打一个措手不及，但毕竟告的是元老级别的人物，吃些苦头也是必要的。

他只能尽力保住几人性命。

此举一下改变了所有人对这位太子的看法。

不动声色在诋毁抹黑中隐忍十几年，为的就是一下子拔出王氏的根基。

“阿冰。”他终于想起自己是带着太子妃参加宴会的，本不想让她见到这种场面，只是再不做就没机会了。

“颜爵，今日之事，你有诸多劳累，先去歇息吧，有事明日再说。”

这一夜，大概是他睡的最踏实的一夜。

一大早，颜爵就来了露华殿。

现在本是收集证据专心一举打垮王氏的关键时候，他还有闲心来这里。

“春桃沏茶。”她嘱咐完春桃转头问他，“今天怎么来了，那头不忙吗。”

她今日脸色有些差，比参加宴席之前眼里少了些鲜活气，也许是没涂胭脂的关系。

她眉眼生得凛利，唇色却是极为寡淡，一抿唇倒是流露出种不动声色的风情，像是透明冰凌里的银白细雪。

“昨天说好的。查案有大理寺和刑部，要我干什么？”

说的好像此事主要人员不涉及他似的，不知道还以为与他无关呢。

“可如果重要证据被强行销毁，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太美好，还是早日解决最好。”她抿了一口茶，好像只是无意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颜爵先是一愣：“阿冰真是聪慧过人，思虑周到，小生实在佩服。”

“只是随口一说。”

“昨晚受惊了？脸色不太好。”他眼里的关切不像假的。

“并无大碍，休息一下便好。”

“春桃，告诉一声，午膳多做些大补的菜色。”

看着她有些宽大的薄衫虚虚罩在外面，面色苍白却依旧俊俏的脸，明眸像一汪碧蓝的湖水，缄默着没有一丝涟漪。

对方在发呆，而他久久凝视着她，最后也呆住了。目光好似有重量，将她坠回现实。

“颜爵？”终于泛起一丝波纹，她倾身向前，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。

淡淡的桃木香气漫开，顷刻间散进肌肤内里，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内心疯长。

你唤我名字，是罪恶欲望的开端。

—TBC—

久等了

前面是些低质量权谋 谢谢已经在恶补了

没有什么cp剧情 后面几百字补上吧

推一下主线 大家谅解一下：）

拖延症也在近两小时码完了4k 感动

还是希望大家多多评论 提一些建议

观看愉快！